诗歌 | 两个人的公交（外一首）

　　■陈惠芳

　　行人稀少

　　一辆空荡荡的公交车

　　从十字街头驶了过来

　　停靠，戴口罩的司机望了我一眼

　　我坐在爱心座位上

　　平日里，老人妇女小孩很多

　　这些座位不属于我

　　多好的晴天啊

　　春节前，车厢挤得水泄不通

　　老人们凭一张爱心卡

　　免费穿越整个城市

　　有的带着孙儿

　　有的提着蔬果

　　拍拍满满的公交车

　　总要在上桥的匝道上

　　等候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

　　疫情改变了一切

　　公交车一路畅达

　　20分钟走完了40分钟的路程

　　我已习惯了拥堵与抱怨

　　很多人积压在家里

　　等待批发

　　男儿泪

　　流泪的是谁

　　是他，一个当了很久的儿子

　　一个刚刚升级的父亲

　　是他，疫情防控组的一个成员

　　他可以不具名字

　　因为眼泪也没有名字

　　大年三十深夜，加班到零点

　　他给父亲发微信，准备回家

　　父亲回复“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那一刻，他流泪了

　　正月初七凌晨，妻子待产

　　他守候在产房门外

　　突然要加班，告诉妻子

　　妻子在电话里喊“这么多医生护士守着我

　　你赶紧去啊”

　　那一刻，他流泪了

　　歉疚的男儿，流泪了

　　流泪的男儿，希望疫情结束之后

　　“给妻子补一个月的月子餐，

　　给宝宝换一年的纸尿裤，

　　给父母洗一辈子的热水脚”